掛毯的故事—編織命運的線
1958年,好萊塢生產的電影《維京人》,是由當時的一線明星Kirk Douglas,Tony Curtis,Janet Leigh 和 Ernest Borgnine 等主演的大片。導演 Richard Fleischer 想做到極致真實,所以他拍攝了挪威海峽的動作電影,一個有趣的視覺效果就是開始和結束時的滾動字幕,是以貝葉掛毯為基礎的。
從歷史上看,掛毯是一種具有重要意義和意圖的織物。在十九世紀末期,在現在所謂的現代主義到來之際,英國設計師和社會活動家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1834-1896 ) 對曾經不斷擴大的工業時代的國家醜陋時行了反抗,並成為了一個不但為了不同的職業道德,也是為了新的審美的倡導者。在工藝美術時代,莫里斯相信每一個種族和文化的人類都應該能夠在一個和平、簡單的氣氛中,從他們的日常生活環境中獲得快樂。
他說:“這個時代是醜陋的…如果一個人現在想做任何美麗的事情,他必須選擇適合自己並認同自己的時代”。他回顧到了中世紀時代,尋求靈感來建立他的當代掛毯工作坊,並通過這門藝術開始了擴展知識的探索。位於米德爾塞克斯郡斯坦莫爾大廳的由威廉·諾克斯·達西餐廳委任他的掛毯展示了尋找聖杯的故事,正如托馬斯·馬洛禮《亞瑟王之死》裡說的那樣。他們花了五年時間編織出被認為是十九世紀浪漫主義高潮期間最重要的掛毯作品。
一個誘人的畫面,可愛的少女和瀟灑的騎士風格非常吸引人。原來的掛毯在 1920 年 全部被賣掉,現在分散在各個私人收藏和世界各地的畫廊中。 “看著那些女人們專心致力於那些善行減少的人們!為了她們,我戰鬥到最後,從恥辱和奴役中解脫”。掛毯和刺繡都是紡織藝術的形式,然而,兩者有著非常不同的技術和差異卻常常不被理解。
掛毯是一種厚紡織品,其中緯紗被編織進成縱向固定在織機上的經紗中(最初通過手工),並且隨著編織的進行產生了圖像或設計紋樣。刺繡是一種在平底基礎上運用針彩色絲和棉、金和銀線或其他外來材料而組成的一個富集。
從十一世紀開始,在歐洲,掛毯逐漸成為地位和影響力的偉大象徵。到了十四世紀,掛毯是有所藝術表達里最偉大的,隨後,掛毯成為戰爭的罪魁禍首。在騎士縱橫歐洲和早期十字軍東征時期進入了聖地(巴勒斯坦)。掛毯經常被編織成套,通過描述聖經故事來豐富早期基督教堂內部聖教崇拜。他們戲劇化使徒和烈士的生活,以展示和鞏固基督信仰的原則。他們還支付其他形象的藝術形式,如彩色玻璃窗和雕像。
通過運用象徵主義來為中世紀基督教神秘主義者和其他人的作品作插圖,一層層的意義被建立了起來。我們理解為什麼會是這樣是非常重要的,是因為大多數人幾世紀完全都是文盲。通過圖像教學是他們獲得對他們居住的世界和他們遺產的了解的絕佳途徑,他們的視覺意識比現如今的我們更加尖銳。
在希臘神話中,命運三女神身披白色的布。拉刻西斯決定線的長度,克羅托紡織生命之線,阿特洛波斯將一根線織入另一個人的生命中。所以信念就是,這不關乎你決定了什麼,你不能真正逃脫預先定好的命運。聖殿的祭司是神諭、先知,神職人員被認為是 “ 織布的人 ” 並不是巧合。完善的歐洲中世紀掛毯藝術,其設計優美,圖案演繹的清晰明了,美妙的深度色調,精緻豐富且精湛的色彩漸變,高品質就是其特徵。
顏色是通過媒染劑如白礬混合成的天然染料,這是一種將顏料固定在羊毛上的重要工藝。在那個時候擁有明礬或白礬的存儲量也是財富的一種肯定方式,拿到今天來說,這就好比擁有了自己的源油。
世俗主題包括希臘羅馬神話故事,愛情故事以及當代的衝突和狂歡故事。與數字和動物有關的象徵主義。這對於協助傳達一個關於榮耀和歡迎萬物豐盈的信息,道德或是其他東西有重要意義。
圖案的設計在是織工通過他們的想像或從我們所擁有的文學材料,或從大約 14 世紀的紙盒(寬頁紙)或草稿( drawing or painting) 而進行的編織工藝過程中而創造出來的。
這些非常早期的草稿中的一些還保存下來的很難超過素描,對於織工來說,通過向一個面添加一隻小動物或是一個特殊的表情來確保每個作品擁有自己的獨特的特徵和功能來鍛煉自己的天份是很很常見的。
當然,也有一些作品出自著名藝術家之手,比如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大師拉斐爾。
掛毯紡織工業一些知名的中心有相當多的實踐,如14世紀至15世紀的阿拉斯,15至16世紀的布魯塞爾,16世紀晚 期到17世紀初期的米德爾堡和代爾夫特,以及16世紀和17世紀期間的巴黎。
截至到當時,16世紀的威廉謝爾登的科茨沃爾德工作坊和17世紀的莫特萊克,可能佔據了最主要的位置,從他 們開始,配備有框架和機械以及經驗豐富的織工的服務是同時期最短期的僱傭和擔保。
謝爾登的工匠主要是為了逃離宗教迫害的荷蘭新教徒。
佛蘭德成為歐洲掛毯生產的主要中心,以德國和瑞士為中心,從一個鄉村產業發展起來並能生產小型作品。
這些工作室產出了豐富的田園場景,我們所知道的 “ 翠綠型掛毯” ,主要是用藍色和綠色的顏料為景觀、溪流和瀑佈著色,重視樹木,樹葉和動物元素。
在中紀世晚期,現在著名的百花樣式(Millefleurs)掛毯出現了,特點是背景由數百朵的小花組成。 Millefleurs 的法語為 “ 一千朵花 ” ,作為掛毯的背景,他們被認為是時尚的象徵。
此類掛毯閃耀著大量令人驚訝的複雜花朵,為描繪中世紀狩獵和宮廷愛情的場景提供了完美的陪襯。
雖然百花圖案的確切起源眾說紛紜,一種說法是,這種技術是為了全年都有鮮花圍繞。另一個觀點說,百花樣式顯然是為了持續取悅觀眾,即使是這麼多世紀之後。
其中最著名的當屬貴婦人與獨角獸系列的六幅掛毯。從 1883 年它們就被展覽在巴黎的中世紀國家博物館(原名克呂尼)。
這組掛毯展示了一個迷人的組合,深紅色的地面上散落著盛開的花朵。由羊毛、絲綢和金線編織成的排列組合,這些美妙的掛毯在所有遇到它們的人那裡都扮演了一個幾乎不可抗拒的魅力。
在十九世紀,,ProsperMerimé 歷史遺跡督察在1835 年的布薩克的老鼠騎馬城堡發現它們被掛在潮濕的牆壁上後,提請當局注意掛毯的美麗和重要性。
它們在1844年仍然在那裡,著名的小說家喬治 · 沙德在他的小說《珍妮》中提到它們,並努力使用她的影響力,呼籲將它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它們在1853年仍然在那裡,男爵 Aucapitaine 提請埃德蒙德杜斯默拉德——巴黎克呂尼博物館的策展人注意,這些經達長期艱難的談判終於得到了妥善處理。每一個細都令人賞心悅目,它們精湛的對比色創造出和諧的獨特印象。
背景是由當時在法國發現的花和樹組成。主體包括一個由我們熟悉的動物,如狐狸、狗和鴨子,異國的生物,如豹、獵豹和獅子混合而成的生命。帶著好奇與愉悅的心情,我們的目光會長期滯留在它身上,這是一種神話中的野獸,它有著馬的身體,山羊的頭和獨角獸的角,並且他值得大書特書。
為此,我們必須添加一位美麗的婦人。每次她都被描繪在一個普通的日常的態度中,她穿著不同的歷史性服裝,所以,也就是她創造了神秘的氣氛,並且這種搭配一直在繼續。這個女人是誰?她是代表了一個有名的人還是她——正如一些學者所說,是聖母的寓言。
這種新月圖案在每個作品中不斷反復是不是暗示著對東方的迷戀,或者說明她與希臘女神阿爾特彌斯(羅馬 黛安 娜)的聯繫。
歷史曾經毀滅了大多數材料,許多問題仍然模糊不清。我們知道的是,盾形紋章屬於里昂地區的一個家庭——讓·勒·維斯特有的一個著名的關於國王同時是愛德斯法院的院長的服務記錄,掛毯標誌其高職務也反映了他的家族榮耀。
獅子和獨角獸,在某些情況下,似乎只是用來與人物相接,來顯示他們的權威。每個組合物都是巧妙的渲染,他們的繪畫藝術之美麗是驚人的。錦緞、天鵝絨、絲綢和珠寶都被編織進羊毛中,令人驚訝的精確度和細緻的百花樣式,無不叫人印象深刻。
五个挂毯代表了重要的感觉 : 嗅觉,听觉,味觉,触觉和视觉。“五”是象征主义的一个强大的数字,早期文化认为,五种感觉是人类创造的神圣感知。
土地、空氣、火和水都是時空領域的基本組成部分,婦人在其中心。這第6張掛毯,其帳篷鑲有淚滴裝飾,襟片被設計成錦緞長袍,滿是珠寶珠寶穿戴的女人滿眼看著中間的場景。她正將一些珠寶放進一個匣子里以傳達對謝爾烏河德賽爾的道德意的信任——以此從病態或激情中逃脫。但是,她是接收珠寶還是把它們還回去?這是另一個故事了,兩個重要的細節還沒有研究:哪位藝術家為讓·勒·維斯特設計了這張掛毯,以及製作的地點也還未知。
生活就是如此,耐心地一针一线。我们会入眠,但是生命的织机没从没有停止过,太阳下山时开始编织的图像,到了早晨依然在编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