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毯》一書<第二節:貴族時代>第一部分
在第十六和第十七世紀,歐洲掛毯織造業在應對時代政治和文化氣候方面經歷了相當大的變化。佛蘭德斯作為歐洲掛毯貿易中心的地位受到戰爭的影響。藝術家在掛毯設計中的作用變得至關重要,掛毯越來越成為繪畫的紡織版本。歐洲皇室對掛毯的設計和生產更加關注,逐步建立令人印象深刻的收藏館和世界知名的皇家製造廠。此外,新興的中產階級開始購買相對較小的家庭掛毯,這樣影響了作品的性質和數量。
在十六世紀,佛蘭芒紡織業一度萎靡,主要是因為法蘭西-西班牙戰爭,許多佛蘭芒織工移民到英國、法車、意大利和其他地方。佛蘭芒編織技術的傳播大大增強了歐洲本地掛毯中心,有時甚至有至於創造它們。貴族尤其利用廣泛的移民優勢,聘請佛蘭芒織工為他們建立私人講習班。
在掛毯設計方面,在十六世紀有一場革命。這起始於1515年,一位來自布魯塞爾的領軍織工-皮埃爾.科克.阿爾斯特(Dieten Coecke van Aelst)(d.1550),曾經接過來自教皇利奧十世的訂單,編織由拉斐爾繪製的草稿的“使徒行傳”掛毯。掛毯是為西斯廷教堂的牆壁設計的。
拉斐爾掛毯被建築師和藝術史學家喬治·瓦薩里(Giorgio Vasari)所欽佩,他在藝《術家的生活》一書中關於拉斐爾的一生中寫道,“拉斐爾徒手繪製和上色了所需的確切形式和大小的草稿,這些草稿被送到佛蘭德斯進行編織,當完成後,掛毯會被送回到羅馬。完成的作品是如此的美妙,任何看到它的人都會驚訝它將頭髮和鬍鬚編織的如此精細,只用絲線就賦予了肉體肉體般柔軟的質感。”據說,西斯廷教堂的所有會眾在掛毯首次掛起時都被“愚弄”了。
在拉斐爾之前還沒有哪個掛毯設計師獲得過如此巨大的聲望和尊敬。 《使徒行傳掛毯》的影響給了布魯塞爾的聲譽遠遠超過了其他任何中心。這件掛毯的許多複製品為眾多客戶而編織。
因此,藝術家從織工手中接管了創造性的控制權的時代宣告到來。幾乎每個知名的藝術家都試圖為掛毯設計草稿。漸漸地,草稿變成一種更複雜的草圖,而不僅僅是一張速寫或繪畫。每一種形式,色調和色彩都是由藝術家建立起來的。現在的目的是製作最為接近的東西,用掛毯技術繪製三維立體畫面。由此產生的真實的場景中的人物以及細緻的透視和陰影與“那種”早期幾個世紀以來的生動的裝飾性表面非常不同。掛毯開始與繪畫競爭,因為它們的色調和它們非常精細的細節組合的繪畫。由於他們複製的照片變得越來越複雜,除了竹節編織技術,編織者必須使用更大量的顏料來製作微妙的陰影形式。偉大的中世紀掛毯《啟示錄掛毯》,其織工只用了大約20種顏色,而十六世紀的織工為了其作品可能會要求使用300種顏色或者更多。染料一直在改善,但是織工現在卻要受那些提供初始設計的藝術家指使,並且必須忍受使用一些褪色的顏色料,以忠實地再現原始的顏色。
後來,魯本斯在1609年定居在安特衛普,成為掛毯貿易中的傑出人物。他的粗野的巴洛克風格被許多其他藝術家採用,在許多掛毯中都能見到。在他的影響下,許多古典故事被編織,諸如阿基里斯,科里奧拉尼斯和阿特彌西亞這樣的主題。他的岳父丹尼爾·福特(Daniel Fourment)在安特衛普擁有掛毯營銷業務,製作漫畫和出售材料。他們一起大大有助於推動十七世紀後期的佛蘭芒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