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傷大雅的玩笑——希斯·羅賓遜的詼諧漫畫
當你的名字作為形容詞出現在字典裡時,說明你已經有了一定的名氣。埃隆·馬斯克(Elon Musk)可能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人之一,但他的名字不是形容詞,如果是形容詞,可能也沒什麼用。擁有一座博物館來展示你畢生的作品也是事業成功的證明,也是衡量名聲的好標準。由於埃隆·馬斯克(Elon Musk)目前還沒有自己的博物館,這是一個他被英國漫畫家威廉·希斯·羅賓遜(William Heath Robinson, 1872-1944)超越的領域。
2016年,希斯·羅賓遜博物館(Heath Robinson Museum)在倫敦西北部郊區平納(Pinner)開業,在他最多產的十年裡,這位藝術家就住在這裡。平納深入到被稱為“大都會”的地方,到處都是約翰·貝傑曼所說的“綠蔭小道”。如果埃隆·馬斯克(Elon Musk)真的有一座專門為他而建的博物館,那將會是一個更華麗的地方,但這個令人愉快的公園似乎很適合羅賓遜的生活和工作,他的博物館現在位於鴨子池塘旁邊的一角。
博物館的永久藏品講述了羅賓遜的生活和職業生涯,描述了一個勤奮的插畫家,在倫敦郊區過著適度謙遜和幸福的生活。 1897年離開皇家藝術學院後,羅賓遜想要成為一名風景畫家,但為了獲得穩定的收入,他開始從事插畫方面的工作,他的父親和兩個哥哥已經從事了這一職業。這讓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最成功的是在繪畫怪異和奇妙的裝置領域。到了1912年,“結構精巧而不實用的裝置 (Heath-Robinson contraption)”一詞被收入了詞典。
整個博物館都在暗示羅賓遜必須謀生。經過一夜“工作到凌晨”才得以在去教堂的路上買了西裝後,他娶了與他相戀已久的未婚妻約瑟芬。在某些情況下,羅賓遜完全依賴出版商的需求。一個展示莎士比亞作品的項目,羅賓遜使用了正式的風格,但由於美國缺乏出版商,因此從未出版過,這些更高級的插圖作品似乎是他最引以為豪的。永久展示的最後一張照片顯示,羅賓遜坐在他的辦公桌前,牆上掛著更精緻的雜誌和書籍封面插圖。然而,正是他定期為《閒談者》和《素描》雜誌繪製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精巧裝置的圖紙,似乎為他支付了賬單——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今天人們可能會從倫敦市中心沿著大都會線前往平納。
這些裝置的圖紙在一個名為“威廉·希斯·羅賓遜的幽默”的臨時展覽中心展出,展覽展示了1905年至1943年的插畫,以紀念這位藝術家誕辰150週年。儘管羅賓遜的雜誌生涯讓他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但“無害”似乎貫穿他所有作品的主題。例如,即使在處理當時的恐怖事件時,他對1915年德國士兵在戰壕中對英國士兵使用毒氣的描繪,也與約翰·辛格·薩金斯(John Singer Sergeant)的《毒氣》(gasassed, 1919)相差十萬八千里。照片中,德軍在英軍戰壕中噴射的不是芥子氣,而是笑氣。羅賓遜後來這樣描述第一次世界大戰:“我相信,在那些考驗的日子裡,我們的幽默感在把我們從絕望中拯救出來方面發揮了比我們一直意識到的更大的作用。”
也許正是這種對現實的迴避使他的漫畫如此受歡迎。 1915年刊登在《體育和戲劇新聞畫報》上的一幅漫畫《挑選皮克爾霍比人》的靈感來自於一封服役士兵的信。羅賓遜採納了他們的建議,讓一名英國士兵玩一個遊戲,目的是從對方戰壕里的德國人頭上搶到帶刺的“皮克拉烏貝”頭盔。羅賓遜想像了一根由步槍製成的臨時釣竿,魚線的一端放著一塊肥皂,當肥皂被扔到對面的戰壕上方時,皮克爾烏貝尖刺就會扎進肥皂裡。
希斯·魯賓遜的作品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備受推崇,1918年,美國陸軍資助他前往法國加入他們的隊伍——這是他唯一一次在不列顛群島之外的旅行。與軍隊的會面似乎並沒有讓他變成一個現實主義者,不過,我想這並不是他被聘用的原因。 1919年,《素描》上刊登了一幅美國軍隊的畫像,描繪了他們“在孚日區攀登高峰”。不過,他描繪的並不是戰爭場景:美國人真的佔領了德國人紮營的山峰,用拖拉機、飛機和馬的組合把它拖走,而一個人騎著自行車沿著山頭前進。
儘管這位漫畫家可能對他為莎士比亞的場景插圖而感到自豪,但《希斯·羅賓遜的幽默》展示了他為何如此被喜愛並且仍然如此受歡迎的原因。他可能沒有發家致富,也沒有過冒險的生活,但他在郊區成功地創造了人們享受了一百多年的奇幻創作。